被称作张老哥的富商,捻着胡须,沉吟道:“李老弟,这得看长远。北疆雪灾,铁龙运粮,你我都见识了。这轨道一成,南北货运,快如风驰电掣,利润何止十倍。五分息,只是小头。关键是占个先机,日后分红,才是大头。”

        “话是这么说,”另一个绸缎商接口,“可这格物终究是新玩意儿。万一朝廷政策有变,或者那铁龙半路趴窝咱们的血汗钱”

        “王掌柜多虑了。”一个年轻气盛的瓷器商插话,“我爹说了,镇北王殿下言出必行。焚天雷、电报机,哪样不是惊天动地。跟着朝廷走,错不了。我已认购了五千两债券,还打算入股津门港蒸汽码头呢!”

        “还是年轻人有魄力。”张老哥笑道,“老夫也打算投一笔。这格物债券,利息虽不高,但胜在稳妥,由汇通号担保,户部背书。就当存了个大钱庄。”

        “听说周家、王家那些老世家,也动心了。”粮商低声道,“他们手里握着矿山、林场,轨道、码头、工坊,哪样不要铁料木材。这入股稳赚不赔。”

        “哼,那些老顽固,以前鼻孔朝天,现在也闻到铜臭味了。”瓷器商不屑道。

        林臻听着商贾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心中了然。

        新政对商贾的吸引力在于巨大的商业前景和相对稳定的官方背书。利益驱动下,嗅觉灵敏的商人已开始行动,而观望者也在权衡利弊。商贾阶层,正成为新政最积极的拥趸之一。

        离开朱雀大街,转入城南的工坊区。

        这里少了主街的繁华,多了几分烟火与汗水的味道。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木屑、煤炭和油漆的气息。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锯木声、机器轰鸣声交织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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