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文看着袁泰,似有深意地道:“袁大人,你至今还觉得陛下会是如此短视之人?”
“短视……之人?”袁泰微微一愣,而后才带着不确定的预期道:“陛下应该……不是吧……”
当听到傅友文问出这话,他的下意识想法就是:「短视」这个词绝不该套在当今这位开乾皇帝的身上。
他迟疑的只是,这位开乾陛下方才在他面前,的的确确就是那副毫无防备和警惕之心的样子,这做不得假。
但凡这位开乾皇帝听进去了只言片语。理解了他们这些人的担心、害怕和惶恐之处……
他怎么可能丝毫不慌?
袁泰并不知道朱允熥这么从容,是因为他手里现在已经完全有了拿捏淮西勋贵的方法。
在他眼里,朱允熥越是淡定、越是从容、越是不以为意……都只能说明他该意识到的事情一点没意识到,这是最可怕的。
但很快。
袁泰就摇了摇头,甩开了这份迟疑,转而笃定了自己下意识的第一想法:“陛下他绝对不短视!若说去年的廉价布料和无烟煤是个例,可这种个例绝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陛下为了确保寻到的仅有的几根红薯藤不会出岔子,愣是以身入局、背负骂名,一直严防死守到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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