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夜色黑漆漆,老人又开始流泪,这不是五十四年前或悲愤羞愧、或憎恨悔悟的泪水,而是一种无意识的低泣,老人至今仍觉得辜负,辜负那位倾尽一切保住玄岳门、连尸骨都丢在他家的真人。
他蓄满泪水的浑浊眸子低垂着,滚烫的泪落到手里的金匣上,显得这金匣格外冰凉——这是长奚的衣冠道袍,本该在祠堂里的,可孔孤皙连夜去把它取了出来:
‘杨氏恨我太甚,宋兵入山,必辱我祖宗庙宇…’
他淌着泪水,忖道:
“我宁披此袍死,亦不叫他人羞辱去了!”
外头的神通动静已越来越恐怖,如同灭世,震的这大阵嘎吱作响,戚览堰的绝妙阵法延长了玄岳门的毁灭时间,使众人不得不在惶恐与绝望之中煎熬。
“轰隆!”
明亮的雷霆划破夜空,照亮了女子的眼眸,孔婷云安安静静地坐在洞府门前,看着天顶上的灭世景象。
‘连戚览堰都陨落了。’
她嗤笑一声,为自己斟满酒,看了一眼低泣的老人,又去看跪在地上沉默的晚辈,站起身来,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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