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没这么简单。”

        曹氏问道:“夫君尚有何虑?”

        “城东各营,除掉高雅贤营外,余下的尽是大王嫡系,而且营将多为能战之将,王君廓、郑智果,皆有勇名;李文相、冯金刚,一为大王义兄,一为大王卫南时的旧人,营卒多为精锐。只靠高雅贤一营,即便得了宇文化及部的响应,要想成事,也不容易!”窦建德忧心说道。

        曹氏说道:“然则,夫君有何应对之策?”举了举宇文化及的第二封招降书,说道,“宇文化及已经威胁夫君,若仍不肯从附,他就要散播谣言。夫君,你也说了,大王就算本不疑你,当此之际,谣言一出,他亦难免心生疑虑。到的彼时,夫君处境,将会更为艰难!大王绝对不会再允许夫君出城,这还是好的;坏的甚至可能会将夫君软禁,乃至以‘通敌’处置!”

        “夫人所言极是,形势确已紧迫。”

        曹氏见窦建德嘴里说“紧迫”,决定上却仍举棋不定,优柔寡断,遂变了脸色,不再细声细语地与他答话,斥责说道:“夫君!贱妾虽乡野妇人,亦尝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今事已至此,夫君若再犹豫不决,恐错失良机!高雅贤既表忠心,当速与之密谋,外联宇文化及,先夺城东诸营,再取汲县。否则,谣言四起,大王疑心,你我皆成俎上鱼肉,悔之晚矣!”

        窦建德悚然,眉宇间终於露出一丝决断之色,说道:“夫人见责甚是!可是……”

        “夫君,还有什么?”

        窦建德说道:“可是这三天攻守,我眺望三面战况,城北、城东不说,城西系宇文化及主攻之处,其攻势虽猛,动用了上万步骑,却赵君德、高开道、刘豹头、王薄等营均坚守如山,宇文化及部的攻势,屡屡受挫,至今不仅未破一营,连甬道都无一处攻破,无有丝毫进展。

        “由此可见,夫人,宇文化及兵马固多,但李靖的疲敌、攻心等策显已起效果,其战力已衰。我担心的是,城东李文相各营,将勇兵精,万一我领着高雅贤营举事了,结果宇文化及却不能与我合力攻破李文相等营,届时内外夹击不成,反陷孤立无援之境,岂非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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