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站定,怀中取出一份令旨,展开了,念道:“自公至高雅贤营,数战有功,念公辛劳,故令张士贵等,代孤请公与高雅贤还城。明日之战,由苏烈领兵。孤已备酒宴,候为公接风。”
窦建德从第一句就听出了不对,坚持着听完以后,脸色大变,从地上跃起,后退了两步,手按在了腰间佩剑上,目视苏定方,说道:“定方,你不是说宇文化及帐下有人投诚?”
苏定方神色不变,缓缓收起令旨,沉声说道:“明公,投诚者确乎是有,不过大王密旨中实是并未言及。明公,大王的命令,你已听到了。便请公依旨行事,从张将军等回城吧。”
窦建德未着铠甲,苏定方的铠甲未卸。窦建德佩的是剑,苏定方佩的是横刀。窦建德已经四十五六岁了,苏定方才二十多岁。帐外虽有窦建德的亲兵,亦有张士贵等三将。
各种念头在窦建德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死死盯着苏定方,眼神中透出惊骇,嘴角做出佯笑,攥着剑柄,说道:“定方,大王为何突下此令旨?明日不是要换城西为主攻么?当此之时,我正欲为大王立功,却怎调我回城?”
“明公,大王当然是自有深意。公还城后,明日,末将会全力以赴,确保战局顺利。”
窦建德听出了苏定方话里的不容置疑,眼往下稍落,见他的手也握在了刀柄上,遂盯了他片刻,嘴角咧开,放缓了点语气,说道:“定方,看在往日情分,你实话告诉我,大王是不是听到甚么风言风语,疑心我了?故此才会此刻,调我与高雅贤回城?”
苏定方说道:“明公多虑了,大王岂会无缘无故,怀疑明公?请公解剑,从旨回城吧。”
“若非疑我,怎会调我回城?”窦建德目光不离苏定方的脸、手,一字一句地说道,“定方,我知大王此必是听到了甚么谗言,疑心於我了!所以,才会遣你们四将入我营!但是定方,你们虽四将入营,带了四百步骑,却不知我营中精兵四千么?我若不还城,你等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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