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济渠浊流呜咽,割裂了汲县城外的杀场。宇文化及今日出战的兵马,分作三片,各出本营,黑压压地漫过城北、城东、城西的原野,金鼓声隔着水面隐隐相撞,搅动着不安的晨雾。
汲县城,北城楼。
屈突通、李靖、魏征等十余文武大臣,簇拥着李善道,立在扶栏之后。
“三面兵马合计,得有四五万众。”魏征仔细地观望了多时,估算说道。
屈突通说道:“这只是表面所见。据宇文化及与窦建德的回信,已知城东,宇文智及藏了伏兵万人,以此推之,城北、城西可能也会有伏兵。这样一来,宇文化及今日所出之兵马,至少七八万众上下。其所率来汲县的全部兵力,约十万步骑。大王,宇文化及今日可谓倾巢而出,意图显是志在必得。却不仅大王决定今日与其决战,看来宇文化及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啊!”
晨风吹面,带着潮湿的闷热,还有东边黄河、西边永济渠与清水处的腥咸气息。平常时候,这股气息令人不适,但此刻却让李善道精神振奋。他点了点头,说道:“宇文化及军心不定,缺粮日紧,若论决战,他比咱们着急。好容易得了窦建德的叛投,他当然就急不可耐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宇文化及自以为得计,却不知已堕大王彀中!”屈突通说道。
李靖谨慎地说道:“大王,今日此战虽然形势有利,臣愚见,却亦不可轻敌。宇文化及固已堕大王彀中,然其兵力仍众,兼且甲械精良。此战,尚需步步为营,才可克敌制胜。”
李善道赞赏地说道“药师所言极是,有道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我军虽占先机,但临敌作战,最忌轻敌。药师,你提醒的很好!传我军令下去,令城外诸营切切不可轻敌!”
本身的军略才能出众超群,可偏偏又不骄傲,越看李靖,李善道越是喜欢。
军令很快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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