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士及阅毕,先是大喜,继而眉头皱起,沉吟稍顷,说道:“却是怪了。”

        “怪从何来?”宇文智及斜眼看着他,问道。

        宇文士及说道:“前封招降书,窦建德献给书斩使,这才几天,转眼就主动求降,岂不怪哉?”

        “你呀,老三,打小你就心眼多!这有何可疑?为何上封招降书,窦建德献书斩使,缘故他不已在乞降书中解释清楚了么?他是战败降从的李善道,李善道猜忌他很正常,我等不也正因此才招降他的么?则为解李善道之猜疑,他献书斩使,以取信也,然后再降从於大兄,这有何奇怪?老三,俺知道,你少尚公主,春风得意,从小你就看不大起俺这个哥哥,但是……”

        也不知话头怎么就转到了宇文士及“少尚公主,春风得意”上,宇文化及抚须一笑,打断了宇文智及的话,笑道:“阿奴,过去的事,不要再说。方今正是需要你我兄弟齐心协力,以成大事的时候,我等兄弟须当合力对敌,方能在这乱世中立足。三郎,窦建德的降书,依为兄之见,阿奴说的对,解释有理,降意真诚,计划周详,应不是诈降,可以信之。”

        “阿兄,窦建德在这封乞降书中,倒确是提到了他所谓的‘内应筹略’,但并未详述具体实施细节,仅笼统提及趁‘出袭’之机,引我军攻城东诸汉营,未免太过含糊,难保其中无诈。”

        宇文智及讥笑说道:“老三,说你心眼多,是不是一点没说错你?这才是窦建德的第一封来书,能有甚么细节在内?而况,细节这东西,比如他何时出袭,怎么引我军攻城东汉营,等等,当然须得大兄亲自斟酌决定才成,窦建德便真是在乞降书中言及了这些,我等难道还能用之?老三呀,你若能把你的心眼用在正事上,城西汉营甬道,你也不会到今还未能攻破!”

        宇文士及默然片刻,终是点头:“二兄所言极是。内应的诸项细节,确是须当大兄亲定。”

        宇文智及拍了下手,说道:“这不就是了么?”到宇文士及席前,索回了窦建德的降书,又拍了拍这封降书,顾盼得意,笑道,“老三,你现下可知,为兄为何说你今日城东,即便取胜,也无非小胜,不值一提了吧?今有窦建德降书在此,我军大破李贼,指日可待!”

        “如此,敢问二兄、大兄,打算怎么利用窦建德,以何计策,何时发动?”

        宇文化及说道:“三郎,你刚进帐时,我便正在与阿奴计议此事。你有何建议?说来听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