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道摆了下手,薛收、马周等吏起身,暂且退出帐外。康三藏却仍不肯说,视线落在了大摇大摆坐在席上不动的卢承道身上。卢承道翻了翻眼,说道:“怎么?俺亦不可听么?”他自觉身份与薛收、马周等不同,是故他认为康三藏不必避讳他。

        康三藏连忙谄媚笑道道:“非也,非也,卢公尊贵,自然无不可听。只是仆将禀与大王的此事,干系到宇文士及部的紧密军情,颇为机密,恐有泄露之虞。”

        说来说去,还是卢承道不能听。

        卢承道转看向李善道。

        李善道笑道:“阿兄,老康把细,你就先回避片刻,待他禀明后你再进帐。”

        卢承道这才离席,恭恭敬敬地向着李善道应了声是,瞪了康三藏一眼,转身出帐。

        “说吧,宇文士及部的什么军情?”

        康三藏凑近几步,说道:“大王,小臣掌下,又无探马、斥候,怎可能探到宇文士及部的军情!小人适才所言,不过是借机支开众人,以便有另一件要紧事,禀与大王。”

        李善道放下了李文相呈上的军务简报,示意康三藏继续。

        康三藏压低了声音,说道:“大王,臣从城西军市的市吏处得知,今天这一仗打完后,王薄营的几个吏卒,在军市上买卖货物,互相说话时,言语间颇有怨言,提及今日宇文士及攻其营甚猛,其营伤亡不小,又怨及赵将军的援兵到得太晚,甚至还有的说,自从投附在大王的帐下之后,又是打河北、又是打河东,现又打宇文化及,实在是疲於奔命,何如当年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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