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回忆起父亲的满身伤痕,不愿意回忆起父亲将自己托付给静松道长,然后绝决回头的样子,她甚至不愿意回忆起在记忆中连面容都早已模糊的母亲。
她知道自己很懦弱,但是每次一想起来,她就会揪心的疼,这远比蜕皮还要疼。心舒怕疼,所以她不愿意再想。
她宁愿把自己想作是三清山的一个道童,自己不叫顾沁,自己叫心舒,偶遇见了师兄,然后来到明治山,再遇见了师尊,在竹林松海中安安静静、无忧无虑的修行,现在的生活,就是她最喜欢、最梦寐以求的生活。
所以几十年不出三清山,几十年不出明治山,她也从来不觉得烦闷,她甚至觉得三清山是一个梦,只要自己走出去了,这个梦境就会破裂,回到现实。
她很害怕,害怕一旦回到现实,见到的可能就是父亲的尸体。
可是现在,有一个消息传入了平静的明治山,就像是一块石子,砸进了心舒平静的心湖。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姑姑在世。
所以,心舒听见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心慌。
原来,三清山还是一个梦,自己是一条绿螭,有姑姑在世,那自己的父亲确实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自己的母亲,也是因为生下了自己而伤了气血,折了寿数,早早亡故。
“你要是不想认亲,我让外事院回绝了就是了。”
温素空看着徒弟一脸愁容的样子,心中一疼,便出言劝道。
另一个摇椅上躺着的正是温素空,因为要盯着小徒弟修炼,所以她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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