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继续后移,在女尸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老妪婆,其身形佝偻如老猿,不过女尸膝盖高,身披一件赭黄色麻衣,手里拄一根黄黝黝的老竹拐杖,顶端绑着布条,布条下串着九枚铜钱。
稀稀疏疏几缕灰白头发,在头顶扎成一个小髻,插一根盘磨包浆的铁簪,簪头是一个鸦首,眼珠子上点着朱漆,像是有了神,择人欲噬。
老太婆面庞干瘦,颧骨高耸,鼻尖似勾,脸上皱纹沟壑堆叠,眼皮耷拉下垂着,但那对眼珠子却亮得瘆人,正盯着程心瞻看。
程心瞻也在盯着这位老太婆看,他有火庙庙主的记忆,也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正是多年前出山渡劫,随后便音信全无的土庙庙主,田秀娥。
难怪了,难怪当初土庙覆灭的时候此人都未曾回去一探究竟,自己当初为了防备此人突然杀回来,还做了不少布置,最后直到天鞘山覆灭都未曾见到过此人露面,原来,她是被抓到这里来了。
明四百四十八年被抓,那刚好就是覆灭天鞘山的前一年。
不过这也应了那两句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现在庙已经被自己拆了,和尚也被自己撞见了,合该由自己亲手了结这桩因果。
“你的眼神不对,你认得我?”
这时,田秀娥突然说话了,嗓音又尖又哑,像是两块锈铁在磨。
都说相由心生,人表法象,此话一点不假,都是年老之人,白雨璇便是清神玉骨,这田秀娥便是糟污丑陋。这不是五官相貌上的差异,是整个人由内到外散发出来的气韵就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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