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再自讨无趣,只在暗地里观察她干活时喘不上气的窘迫,聊以自慰。
干了半个月,冬渐深,下大雨时,木桩会被水腐蚀,要给木头上磺漆,正缺人的时候,木漪突然没有再来。
谢春深在傍晚时,鬼使神差地踌躇在她家附近。
五六年前所盖的房子已经年久失修,本该翻新的防水土基此时被水渗破,墙角长满青苔绿藓,阴湿斑驳,满目萧条。
谢春深敲门,来开门的是穿着青衣,布履只着半只的年轻男子。
他被谢春深露在衣外的样貌,惊了几瞬,口吃道:“你,你找谁?”
谢春深伪装出一番礼貌,抬手作揖:“木漪今日没有来上工,陈家赶工期,托我来问,她还去不去了。”
“去去去,你是哪家的小公子?”这人嘿笑,“她生病了,我也让姑姑催过几趟了,可她实在是起不来啊,缓两天,缓两天她肯定就能去!”
谢春深一派从容:“那我进去看看,也好给陈家回话。”
屋里连点灯都不曾,私塾已经被用来堆积渔具和捞上来作菜的草鱼,连正堂也弥漫着放鱼后残留的腥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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