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里炭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渗入骨髓的寒意。崇祯转身望向窗外,那片他登基时亲手栽下的梅林,如今枝丫光秃如鬼爪。十五年了,自他铲除魏忠贤以来,这样的坏消息就像永定河的浊水,一年比一年汹涌。

        “陛下!“首辅周延儒突然出列:“当务之急是调洪承畴部回援!松锦之战既已失利......“

        “洪承畴降满金了!“兵科给事中光时亨厉声打断,这位东林骨干的唾沫星子都快要溅到了御案上:“辽东经略竟率八镇总兵降虏,当调孙传庭......“

        “孙传庭尚在狱中!“陈演佝偻着腰出列,这个老狐狸最擅长的就是把败仗粉饰为“诱敌深入“。

        争吵声在暖阁里炸开。崇祯看着这些口沫横飞的大臣,他们的争吵声像一群苍蝇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这些紫袍玉带的臣子,心中翻涌着滔天的悲哀与厌恶。

        首辅周延儒正在高声主张调关宁军入卫,此刻他涨红的脸活像祭坛上刮了毛的猪头。

        崇祯盯周延儒满脸慷慨激昂的表情,想起当年自己是如何力排众议,将这个号称“东林魁首“的人重新召回内阁。

        当时他多天真啊,竟真以为此人能力挽狂澜。

        结果呢?除了变着法子加赋敛财,这个首辅可曾提出过一条安邦定国之策?

        甚至去年冬祭时这厮连祝文都念得磕磕绊绊,后来才知是收了门生代笔的润笔银。就是这样的庸才,竟在首辅位上坐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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