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张岱走进来,郑氏眸底顿时又闪过一丝激怒,但很快又收敛起来,努力让表情变得和善,并主动对张岱微笑道:“六郎气色甚佳,昨夜应是睡好?”

        “倒也不太好,昨夜本想共阿耶抵足商讨赐名谢表,阿耶只是怅然忧叹,让我也心感不安。

        长辈忧怀不敢擅问,只能来告夫人,希望夫人可以消解阿耶的忧虑,让我们儿郎晚辈能再见阿耶的笑颜。”

        张岱随口回答一句,给他老子鸣不平。

        爱一个人没有错,你不能因为我老子爱你就忽略漠视他!大清早的跑到这里来舔公婆献殷勤,我爸爸在书房里睡得好不好、开不开心,你关心过他没有?

        郑氏也没想到这小子攻击力这么强,而且见缝插针的随时反击、根本就没有冷却,一时间愣在当场不知该要如何作答。

        原本因为郑氏这一番作态而神情略有和缓的燕国夫人元氏在听到孙子这番话后,脸色又冷下来,抬手对郑氏说道:“此间自有仆佣听使,新妇不用留此侍奉,便且归舍去做自己的事情罢。”

        郑氏听到这话脸色又是一垮,委屈的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她一大早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的想要挽回形象,结果被这小子几句怪话又打回原形。

        但在昨夜受训一番后她也不敢再放肆,只能欠身应是,然后便躬身退出。

        “唉,就连户下小儿都知家事谁人为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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