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说也是颇受打击,但还是打起精神来安慰张岱一下。只不过这话连他都有些不信,说起来也是有气无力的。

        唐代仍是科举制度的发展期,许多规定并不像后世那么严谨正规,可以说任何一个环节都有人事干预的空间。

        这也就造成了哪怕上层官员不在乎这种小事,保不准会有其他官员为了迎合上意、投其所好而插手其事。反过来若非主司官员想要纠劾其事,那操作起来就要困难得多了。

        所以除非张岱一直处于高强度的曝光当中,并且要在科考过程中展现出来的才学无可挑剔、领袖群伦,如此才能保证不被别人暗动手脚。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科举在整个典选程序当中地位本来就不算太高,而且眼下正逢朝中人事倾轧的重要时刻。

        大家不去关注六部郎官、乃至公卿大臣的职权变化,却去关注区区一场科举省试,本就不现实。而且省试题材与文体的限制本身就非常严格,是龙都得盘着。

        就连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韩愈,都批评过科举应试对个人才华的限制:“使古之豪杰之士,若屈原、孟轲、司马迁、相如、扬雄之徒今于是选,仆必知其辱焉”。

        所以张岱纵使有着文抄的外挂,也不能保证一直超水准的输出,单单凭着文章才华就能让人哑口无言。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真要想挑刺,还有挑不出问题的文章吗?

        所以张说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不久,便又开口道:“今年你便从容应举,假使当真举业不成、下第无功,便且收拾行装,赴你父在,暂且游学广识,几年后再归国应举吧。”

        张嘉贞的归朝让张说见到皇帝对于阻他用事的决心之大,朝中必然也将因此而人情如堵。张岱作为他的孙子,想不受到影响也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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