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娘子见丈夫如此惊慌,心中一时间也乱了方寸,在将夫主送出又折转回来吩咐家人收拾细软,同时忍不住轻声抱怨道:“夫郎说的没错,这张六郎真的是、忒无情了!往常他有事,夫郎都不辞辛劳为他奔走,今我家遭此覆灭之险,他竟不肯相助!”

        那杜八娘子杜云卿闻言后却摇头道:“阿姊这么说,也是徇私乱理!这事分明是姊夫一人做出来的,男女情事本就是难诉于人的隐私,姊夫他别有所图,贸然插手其中,害人害己。

        不闻张郎有言?若所专情是自恃才情引诱良家之徒,则非其人!其心不正,安得此言?霍公女子我往日也有见,却不想因情迷乱又不知专情者谁,如今为情所累!”

        龚娘子听到这话后,一时间不免有些气结语竭。不过她也知道这师妹性格直爽,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以至于公孙大娘都不敢轻易将之引入权贵门邸,担心她耿直失言得罪了人而不自知。

        她也顾不上再与这师妹争辩,此去不知多久才能平息事端,于是便又去吩咐家人尽量将家中细软财货都收拾带走。

        杜云卿在这厅堂中稍作踱步,走到之前被那王氏娘子抛出的木丸旁将之捡起,轻轻拭去上面的灰尘然后把这木丸收起来。

        高力士家同样位于道光坊中,高承信很快来到了这里,然后吩咐家奴赶紧通禀。

        高力士今天难得不当直,早早便洗漱登榻睡个好觉,迷迷糊糊却被家人唤醒,凭着涵养没有动怒,披衣来到堂刚刚坐定,高承信便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捧着他脚疾声道:“阿耶,儿闯祸了,大祸!”

        “发生何事?详细道来!”

        高力士听到这话后,本来还残留的睡意顿时也消散无踪,瞪大眼望着高承信喝问道。

        高承信自知事关重大,自然也不敢有所隐瞒,当即便连忙说道:“儿今夜与张六同去霍公家参宴,霍公女遣奴致书张六为儿错得,所见竟是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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