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也明白了李道邃何以将织造户都引入织坊,倒也不是为的让织坊运作更得利,而是为的保全州内这些高精生产力,让这些技艺精湛的织工不要流失于外。

        意识到这一点后,张岱也不由得暗自一叹,他也没有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而是称赞李道邃的奇思妙想,旋即便又说道:“此番入州,携粮万石,钱帛亦足,除了输于官以助赈济之外,余物则是要大造桑林,期望织坊能够更益百姓。

        惠妃虽然不愿插手州务,但知曹州百姓受灾如此深重,仍也愿更尽其力以济助百姓,是故小子此行,惠妃更倾尽妆奁以助。此仁慈之怀亦不惧人知,所以我也想于境内碑纪其事,戴公意下如何?”

        “造碑啊?这、这是否应当奏告朝廷?”

        李道邃听到这话后,脸色便微微一变,私下里拍惠妃马屁没什么,但是要用碑石留存下来,他多少还是有些迟疑的。毕竟他作为李唐宗室,家族也经历过从武后到韦后的乱政,对此自然心存警惕。

        “这是应当,入州益事,总不会能让戴公为难。碑文先已拟定,还要有劳戴公书奏请示。”

        张岱一边将一份碑文递给李道邃,又拿出一份拓片出来对他说道:“此事也有从宜之处,汴州便已经造成拓影归启。不过戴公处事更加谨慎,小子也不敢恃恩相欺,诸情妥当后再造不迟。”

        “这、原来汴州已经……其实倒也无需废此周折,毕竟惠妃的恩德也是受者皆知。”

        李道邃接过拓片匆匆一览,脸色也微微一变。曹州这里百事俱废,他也一刻不想多留,自然也不愿在此关键时刻得罪惠妃,见源复这老同事都如此积极,他便也从善如流了。

        如果李道邃真是一个一心为民、尽心尽力的好官,张岱倒也不想这么欺骗他,可当看到这家伙借自己织坊事去搞拍马屁,那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大家各有心思,求同存异吧。

        他这里造碑、强调武惠妃的存在,也是要撇开州府,再造一个新的织坊。这个新织坊就留给官府经营吧,他这里再使钱使力的造一个新织坊,用于帮助那些普通的民家妇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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