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下各州都进行了程度不一的以工代赈或其他赈济方式,但这些官方的营造工事毕竟只是暂时的,那些被召集起来的丁夫终究还是要回到乡里。

        但在灾害过后,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再次重新恢复正常的耕织生产,注定会有人家财散尽、宅田荒废,乃至于成为游食流人、浮逃在外。

        如今的张岱能力有限,救不得所有人,只能覆盖那些已经在织坊接受救济、彼此渊源颇深的人家,将这些人家的丁男户主吸纳过来,给他们一份沿运河谋生的工作。

        而这些人各有妻小家眷,也不是那种一个吃饱、全家不饿的亡命之徒,做事自然更周谨、有分寸,也避免了他们目无法纪、纠众作乱。

        表面上看来,这些人和大运河沿岸州县那些靠水吃水的脚力劳工并无两样。而那些脚力们其实也要各自依附于当地的豪商富户、组建行社组织,才能接受官府的和雇与私人的雇请。

        只不过相较于其他驮帮、船队组织,这些人要更有组织、纲领和纪律。哪怕是游走各地的江河运夫,他们实际上仍然是家小俱全的良家子弟,虽无恒产,却有恒业!

        当然这是张岱一个整体性的构想,至于眼下整支队伍除了李道邃赠给的那十几艘运船之外,便只有南霁云这几十人。

        所以当下就需要南霁云在曹州境内挑选合格的船工,然后接受曹州州府的和雇,先把船航行到黄河北岸的魏州境内,将那里一批赈灾物资运回曹州。

        宇文融是如今赈灾的官方总指挥,眼下他正同时担任魏州刺史,所以官方用于赈济的资货也都是在魏州进行集散。

        在南霁云选募船工的同时,张岱也在对曹州的织坊与桑林进行一个长期的规划。

        他虽然要撇开曹州州府另起炉灶,但也仍然承担了州府之前所筹建的那个织坊的日常开销,李道邃便也投桃报李的在其职权范围内给予了极大的特权,将曹州境内一大片泽塘滩涂都划给了织坊。

        张岱也打算将惠妃的功德碑树在这新织坊中,李道邃固然不可能长留曹州,但只要这功德碑在,且惠妃没有恃宠被废,那这一区域土地就可以从容改造,给织坊的经营增添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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