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惟郢穿着素衣,外头随意披了件衫子,显然是听到动静才起来的。
她看着闵宁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脸上掠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又被惯有的清淡神情掩盖。
闵宁没心思理会她为何在此,又哑着嗓子重复道:“解酒茶……”
听见闵宁含混不清地一直喊叫,殷惟郢挑了挑眉,却没多问,转身去桌边倒了杯早已备好,此刻已凉透的浓酽解酒茶,递了过去。
她看着闵宁几乎是抢过去大口灌下那苦涩的汁液。
闵宁灌一半,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晦暗不明。
“你之前这般兴师动众地去寻那安南王,”殷惟郢待她缓过劲来,疑惑道:“我原以为…你与那安南王,少不得要动些真火,竟没打起来?”
她语气平平,听不出是失望还是别的。
她心里确实存了念头,若这二人真闹将起来,她这大夫人正可出面调停,施恩压下,既能显她气度,与陈易缓和关系,又能顺势树立威信,一举多得。
闵宁大口灌着冰冷的苦茶,冰凉的液体下肚,似乎压下了些许翻腾的酒意,让她清醒了几分。可这清醒并未带来缓和,反而像撕开了层层醉意的掩埋,让某种更深切的痛苦清晰地浮现出来,她的眉头紧紧蹙起,脸色甚至比刚才更难看。
殷惟郢察觉有异,指尖微动,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光华在她指尖流转,轻轻点向闵宁的额心。
这是宁神静气的术法,有助于收拢纷乱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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