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手使人害怕,使宁卫民难以承受由灵床而腾起的、一下子向自己逼压过来的怨气。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常师傅!”热泪便夺眶而出……
而床上的老人一动不动地躺着,仍旧是一脸冷漠。
常玉龄的屋里很简朴,除了基本的家具和生活用品,几乎别无长物,素净得要命。
这样的环境,与宁卫民一声高级的装束显出了明显的不谐调。
而这在他自己看来,就像是常玉龄在明显的拒客,在明显地怪他已经遗忘了常家托宝的情谊,不愿再见他似的。
外面突然莫名地响起一声凛冽的风声,日头也忽然被云遮住了。
这分明是床上的老人发自内心的哀怨,令人惊心动魄。
而填满胸臆的悲哀和自责一时无从遏止,竟使宁卫民泪水不止。
在这件小平房里,他能欧充分感受到一个孤独老人蹉跎一生的委屈。
葡萄常最后的传人就这么走了,如此默默无闻的去了,为了保住常家的葡萄老人付出了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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