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不得不赌这一把。除了振丰,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既有实力又可能念旧情。

        他对阚玉衡说有振丰这条后路,某种程度上也是在给自己壮胆,更是在给阚玉衡吃定心丸——你看,我不是孤家寡人,我身后还有江城的大哥罩着,你要往老毛子那边跑,最好带上我,否则这条路你未必走得通。

        这番话有七分虚张声势,三分真心期待。王伟利太了解阚玉衡这种人了,你要是表现得太弱势,他转头就能把你卖了换取自己的安全。只有让他觉得你还有价值,还有后台,他才会把你当回事。

        选择这个破地方藏身,也是王伟利深思熟虑的结果。表面上看,这里偏僻荒凉,像是走投无路的选择。但实际上,这里距离山林不过两公里,地形复杂,有七八条小路可以通往不同方向。

        万一振丰不仅不帮忙,反而选择大义灭亲,向警方告密——这种可能性王伟利不敢完全排除——那么这里的地理位置就成了他最后的保命符。

        只要得到风声,他们三个可以在十分钟内钻进山林。那片林子他之前踩过点,面积足有几十平方公里,岔路多得能把人绕晕。就算警方出动几十人搜山,在那种地形里,也得花上好几天才能拉网式搜一遍。

        而这几天时间,足够他们摸到更北边的边境线了。

        王伟利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后,指尖触碰到那把匕首冰凉的刀柄。那是他从闽南带出来的,刀刃被他用磨刀石一遍遍打磨,锋利得能轻松割开牛皮。这把刀给了他一点虚幻的安全感,但他心里明白,真要是事情败露,一把匕首根本不够看。

        他需要枪,至少得有两把能打响的家伙。要是振丰真的翻脸不认人,甚至落井下石,那他就只剩一条路了——干一票大的。他脑子里已经有了几个目标:镇上的农村信用社,或者国道上那个收费站,再不济,还有那个据说每周四都会运送货款的商贸公司。

        但那都是下下策,一旦动手,就意味着彻底撕破脸,警方会倾尽全力追捕。到那时,别说去老毛子那边了,能不能活着离开这个省都是问题。

        他侧过头,目光扫过正在闷头喝酒的刘瑞和假寐的阚玉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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