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哥,”刘瑞带着一种濒临失控的焦灼,“我…我能出去一趟吗?就去趟小卖部,买包烟,真的,就买包烟!”

        他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然而那双急切的眼睛里却闪烁着近乎哀求的光芒,仿佛一头被长期囚禁、亟待释放的猛兽,渴望着片刻的自由与撒欢。

        王伟利的动作戛然而止,那原本在油石上“沙沙”作响的刮刀,此刻却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

        他缓缓地抬起眼皮,那双深深陷进眼窝的眼睛,此刻如同两口幽暗无底的深井,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阴鸷,一动不动地、带着一种无声的压迫感,死死地锁定了刘瑞。

        屋子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这种沉寂,比任何吼叫都更具杀伤力,它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刘瑞牢牢笼罩,逼得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几分钟之后,王伟利那紧抿的唇角才缓缓牵动,吐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能将空气都压垮的千钧之力:“二虎,我再说一遍,管住你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管住你的手,别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更重要的是,管住你那颗炸弹一样随时会爆炸的脾气。买完烟,立刻给我滚回来,听清楚了吗?”

        他的目光,如同刀锋一般,在王伟利手中那把泛着幽冷寒光的、三棱形的刮刀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那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能穿透衣衫,直抵骨髓。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赤裸裸的威胁,不带一丝情感地补充道:“要是敢在外面惹出半点不该有的乱子,哪怕是一点点……别怪我不念旧情,我就用这玩意儿,给你好好放放血,让你彻底冷静冷静,清醒清醒,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

        刘瑞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明白!利哥!我明白了!我保证,绝对不惹事!绝对不惹半点事!”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如释重负,被束缚的翅膀终于得到了短暂的释放。他得到了皇室赦令的罪犯,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几乎是踮着脚尖,以一种异乎寻常的轻快速度,像一道灰色的影子般,飞快地、几乎是逃命一般地冲出了那间压抑的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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