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盘膝坐在简陋的草席上,背脊挺得笔直,双目微阖,仿佛身处东宫静室。
那身玄色劲装,在昏暗中反而透出一股沉凝如渊的气势。
“殿下,委屈您了。”
牢门外,褚遂良的声音带着歉意和无奈。
他亲自送来了干净的褥子和食水,甚至还有一盏更亮的油灯。
李承乾缓缓睁开眼,目光平静无波:“谏议大夫不必介怀。孤在此处,反倒清净。”
说着,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倒是燕王,伤势如何?可别被人当枪使了,还替人数钱。”
褚遂良心中一凛,低声道:“燕王殿下.情绪激动,有阴长史在旁,下官等实难置喙。”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殿下放心,此案疑点甚多,下官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还殿下清白!”
“清白?”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带着洞悉一切的嘲弄:“孤的清白,不在于你们查不查得清。谏议大夫只需记住,你只需按律行事,秉公办理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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