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吱嘎——
空荡的病房中,一个披着戏袍的身影,缓缓在病榻旁坐下。
“没想到,我们又一次见面,竟然是以这种形式……”陈伶平静的声音,在病房内回响。
他看着病床上面色灰暗宛若尘土,浑身是伤的褚常青,目光闪过一抹复杂。
褚常青的手臂上,最新的一道伤口已经结痂,看起来并不是今天留下的……如果陈伶没猜错的话,藏云君,这两天根本就没有吞服褚常青的血。
陈伶是见过早年间的褚常青和齐暮云的,很难想象,齐暮云那样一个大大咧咧又重义气的人,是怎么在这样一个昏暗无光的房间里,靠着喝兄弟的血活下来的……人人都说藏云君猪狗不如,但这背后的苦与泪,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见证过很多九君的成长,也看过他们的结局……”
“但这个时代的你们,是最令人揪心,也是承受最多苦痛的。”
“曾经最怂的胆小鬼,成了举世皆敌的暴君;最开朗重义气的男人,被逼成了只能靠喝兄弟血苟活的恶贼;最富有生命力的你……成了僵死在这里的植物人。”
陈伶坐在椅子上,看着烛火映照的影子在墙上蜷曲晃动,看着那宛若植物般一动不动躺在床榻上的灰色身影,轻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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