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门轻轻合拢。
“妈的,狐假虎威的狗东西!”廖得水如同被抽空了所有骨头,烂泥般瘫回椅子,大口喘息。冷汗已湿透重衫。他看着桌上那份催命符般的文件,回味着费青云冷酷的交锋与最后那句关于庞彪的“提醒”,眼中的狂喜渐渐被更深沉的疲惫、恐惧,以及一种被彻底捏住命门、不得不俯首听命的屈辱所淹没。
张得祥的反扑凶猛异常,他刚侥幸躲过一劫。现在看,这位前主子也已触怒关山与真正的归墟,命悬一线。瞬息之间,廖得水做出了抉择:将自己更深地绑上关山为船长、费青云掌舵的贼船,驶向未知的深渊。这选择是生路还是绝路?管他娘的!
他猛地抽了抽鼻子,只觉那空气中的铅块似乎又沉重了几分。
3、
屈辱、恐惧、求生的本能以及对祝一凡刻骨的恨意,在廖得水胸中翻搅沸腾,如同滚烫的毒液。费青云那居高临下的姿态,敲骨吸髓的索取,特别是最后那句看似提醒实则警告的关于庞彪的话,像无数根钢针扎在他最敏感的神经上。
凭什么?!凭什么他廖得水要被如此拿捏?被祝一凡重创,被张得祥遗弃,现在又被费青云当狗一样使唤、威胁!
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凌乱的桌面,一张边缘微卷的照片刺入眼帘。那是他安插的眼线偷拍的照片上,祝一凡正与一个温婉的女子在街角咖啡馆外说话,女子侧脸线条柔和,眉眼间带着不谙世事的纯粹,正是关青禾。
费青云之前言语间流露出的、对这位“未婚妻”的某种微妙态度,此刻化作疯狂的催化剂。一个扭曲而残忍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菌,瞬间占据了他全部心智。
第一百八十八章弃卒保车
“姓费的…对老子颐指气使!老子动不了你,还动不了你的女人?!好!我就先拿这女人开刀,剁碎了喂狗!让你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被逼至绝境的癫狂彻底点燃了他。复仇的欲望混合着证明“价值”的扭曲冲动,让他暂时忘却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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