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铮一把夺过简报,纸张在铁钳般的手中被攥得哗啦作响,几欲碎裂。他的目光如同高速扫描的探针,瞬间锁定那份自白书的照片:字迹歪斜扭曲,透着濒死的痉挛感,却诡异地构筑起冷酷、精准的逻辑链条。每一个字,都像一颗淬毒***,呼啸着,精准命中他们千辛万苦串联起来的、脆弱如蛛丝的线索节点。
“好一个关山!够狠!”
虽然对顾生智有恨,但是毕竟这是自己多年的伯乐,郑铮的心目中还是有一股兔死狐悲的意味,他的拳头裹挟毁灭性的力量,再次狠狠擂在桌面。整个桌面连同显示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震颤。
巨大的无力感与焚心蚀骨的愤怒,如同两头失控的巨兽,在他胸腔内疯狂撕咬冲撞,几乎要将他彻底撕裂。
关山!
又是你!
顾生智那腔以最惨烈方式喷薄而出的热血,绝非迟来的忏悔信号弹。那是灭口!是精准投出的、淬满剧毒的死神之矛!它裹挟着阴冷的亡者气息,轰然坠入这早已浑浊黏稠、布满致命旋涡的调查泥潭中央。那份逻辑自洽的自白书,字字句句披着华丽外衣,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精心炮制的虚假腥甜。
这不是结案,是封喉!不是忏悔,是转嫁!一场在权力穹顶庇护下,高效、冷酷、不留痕迹的终极抹杀!
而面前染血的证物袋,是“破局者”祝一凡们刚刚艰难梳理出的、试图刺探云端之手的微光。此刻,瞬间被这污秽的血雾彻底淹没、掐灭。
2、
“王竹!快!把聂风云给我叫来!”郑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声音如同一柄失控的链锯,陡然拔高,暴戾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的音波刀刃,在办公室内疯狂切割。
王竹的头几乎埋进胸口,声音细若蚊蝇,带着绝望:“风云…他…一大早…就离开市局了!说…说是要去找祝一凡…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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