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一凡身在此山,被金平点出其中含义,笑得像个降智到零的大傻子。
“老祝最近有些飘,费氏的牌楼虽倒,但重启旧案…”金平的声音轻得像拂过墓地的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忏悔和此刻更深的忧虑,“仍如赤手攀爬千仞冰崖,无比艰难。媛媛,”他望向她的目光复杂难言,那里有沉甸甸的愧疚,有迟来的勇气,也有小心翼翼的乞求,“需要…我赎罪吗?”当年怯懦退后的每一步,都成了他心中无法磨灭的鞭痕。他已看透,更恨透了那些肆意玩弄规则、将世界拖入混沌的魑魅魍魉。
而关青禾,成分复杂,身份存疑,很可能正化身新的复仇幽灵。
崔媛媛没有看他,只是将一杯冰美式缓缓推到他面前。
浓缩咖啡的苦涩在舌尖猛烈炸开,如同无数细小的玻璃渣在味蕾上翻滚。阴影中,她新做的美甲折射出冰冷的光泽,那鲜艳欲滴的红色,宛如浸透了当年爆炸现场凝固的绝望的晚霞。
“不必了,金哥。”这拒绝比咖啡更苦。他不知道的是:在崔媛媛眼中,有些伤口的痂,只能由自己亲手撕开。有些深渊的债,只能由自己孤身去讨。
她的拒绝,是划开温情幻象的尖刀,也是吹响了向深渊宣战的号角。
2、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祝一凡靠在私人诊所的昂贵检查床上,额角贴着纱布,手臂吊着固定带,脸色因疼痛和失血而显得苍白。他刚刚险之又险地从一场诡异的泳池事故中脱身:那个据说刚做过全面检修的深水区底部排水盖,在他独自潜水时突然毫无预兆地打开,强大的吸力瞬间将他向下拖拽。若非他反应超卓,拼死抓住池壁边缘攀爬,后果不堪设想。
这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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