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在京五品以上职事官,以其荫资年高者为亲卫备选;充入南衙诸卫的千牛、监门、金吾,或是勋、翎、策三府,及东宫的六府十率,诸王府的序列;从最低品的防阖、执仗、执乘、司阶、直长等将校开始积累,获得兵部的铨选资格。
也可以就此转为文职,通过定期举办的释褐试,步入正式的品官资序。当然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和机会,入选两馆或是补入亲卫。于是已经满额或是落选的大多数人,就可以退而求其次,谋取成为供奉朝廷的郊社,皇室宗庙的斋郎;
当然,这只是一个身份和名头,并不用真得去任事;但是只要朝廷举行内选,经过六考、八考的程序,也是能够获得与科举选人一般,外放为官的候补资格。而在斋郎之外,还有一个可遇不可求的相对特殊路径,就是成为朝廷特选的挽郎。
也就是在皇帝、皇太后、皇后、太子、亲王等,重要人物驾崩之后;朝廷会在品官、勋贵之家,选取一些身状面俊,声词洪亮的少年,作为大殡是牵挽灵柩,高唱挽歌的人选。因此,在葬礼顺利完成之后,多少会得到朝廷加恩并参加内选。
像是著名的开元宰相,姚宋二张之首的姚崇,就是官宦子弟的出身,成为历史上早亡的孝敬皇帝,也就是太子李弘的挽郎;开始崭露头角踏入仕途的。当然了,在这个李泓还没死的时空,他还是在家读书的小卡拉米,嶲州都督姚懿之子。
李泓也曾经试图征辟过他,但是看上去还是过于年轻了;虽然自小就有好学倜傥,尚气节的评价;但为了防止拔苗助长,还是让其连同其他官宦子弟辗转进京,在四门学继续进修。而六品以下的官员子弟,就没有这么多的待遇和条件了。
但他们同样可以通过,向朝廷献金、纳粟;或是成为不如品流的州县官佐,然后以年资换取参加吏部铨选的资格/举荐名额。因此在这个科举才刚刚起步的时代,官员门荫依旧占据了,仕途的很大一部分比例,科举也未曾达到后世那种显赫。
当然了,在初唐到中唐这段时间,长期边疆不靖、用兵频繁;虽然不免劳役繁重、疲敝伤民,但也同样提供了不同程度的军功出身。由此积累了相应军功,位列人称“勋策十二转”的勋官/武散阶中;由此获得官人身份,可从兵部转为职事官。
比如在初唐就大名鼎鼎,活到现在还在为国奋战,的传奇人物薛仁贵;就是再投奔将军张士贵的麾下,追随太宗发兵远征高句丽其间,以白衣登城的骁勇之功,引起了观战的太宗注意;从一介卫士直接提举为从五品下的游击将军、果毅都尉。
此外,还有流外官入品的路径,也就是最底层的胥吏群体,积累了一定年资和功绩;通过书、计、实务的小选,获得踏入仕途门槛的品内官人身份。但是这个出身的下限和上限很低,绝大多数人只能担任县令以下末微佐职,属歧视链末端。
相比之下,科举占据比例小得多,但含金量公认最高。此外,又有入幕、征辟等特殊的入仕途径;但规模都不大也很难成气候;尤其是越过门荫、科举体制的别敕征辟,更是被视为典型的幸进之途/佞臣首选;而饱受官场之中的排挤和歧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