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实的哭声。”她睁开眼，眼中映着星光，“是‘愿’环在传递某种集体创伤。就像一面镜子，照见了那些被抹去情感的生命，在重新感知世界时所承受的撕裂之痛。”
虞知微沉声道：“如果他们没有陆知行那样的良知觉醒，而是被纯粹的痛苦吞噬呢？”
沈昭接过话：“极端情绪失控者一旦接入‘愿’环’，可能引发链式感染。一个崩溃的灵魂，足以让千人陷入幻象。”
归晓站起身，望向织女星的方向。“我们必须找到他们。不是作为敌人，而是作为病人。”
三天后，一支由归晓、林远、念光及两名医疗AI构成的小队搭乘“晨语者Ⅱ号”出发。舰体仍刻着那句铭文，只是下方新增一行小字：**“我们也曾迷失。”**
航行途中，归晓调阅了“冰核计划”的全部解密资料。数据显示，该计划最初并非出于恶意，而是为了应对一场即将席卷银河系的认知瘟疫??那种病毒通过共感能力传播，感染者会在极度共情中耗尽神经元而亡。纯智理事会决定打造“无感终端”，以理性隔离情绪污染。
“可后来呢？”林远问。
“后来……”归晓指着一段被多次删除又恢复的日志，“他们发现，只要控制住共感者，就能彻底垄断情感资源。于是‘防御计划’变成了‘清除行动’。”
林远冷笑：“用恐惧包装暴行，永远是最高效的统治手段。”
抵达织女星轨道时，探测器捕捉到一处隐蔽的能量源，位于一颗废弃卫星内部。登陆后，小队发现这里已被改造成临时避难所??墙壁上贴满手绘图画，大多是笑脸、花朵与家庭；角落堆着营养剂空瓶，还有几双明显属于孩童的小鞋。
“有人在这里生活过。”念光扫描地面残留的生物信号，“而且……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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