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归晓坠入一片血色梦境。

        她看见自己变成一个小女孩,蜷缩在白色房间角落,手里紧紧攥着一幅蜡笔画??画上是一家三口牵着手走在彩虹下。门开了,穿白袍的男人走进来,面无表情地说:“情感表达影响秩序,销毁。”她哭喊着不让,却被按在地上,针头刺入颈侧……

        画面切换。她成了另一个孩子,被关在玻璃舱内,耳边循环播放着冰冷指令:“压抑心跳,降低体温,消除泪水。”她拼命忍住不哭,直到嘴角渗血……

        再换一幕。她站在审判席上,听着一个个名字被宣读,然后勾销。她机械地点头,签署清除令,心里没有任何波澜。直到某个雨夜,她路过孤儿院窗外,听见里面传来歌声??一个女孩唱着跑调的摇篮曲,哄弟弟入睡。那一刻,胸口忽然传来陌生的刺痛……

        归晓猛地抽回意识,浑身冷汗。她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正是当年亲手签署无数清除令的“霜刃”。

        她喘息着,却笑了。“你记得她们了?”

        男子泪流满面,点头。

        “那就别停下。”她说,“继续看,继续感受。痛没关系,怕也没关系。你现在流的眼泪,是在替那些没能哭出来的人哭。”

        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归晓不断与他进行深度共感对接,引导他将破碎的记忆分类、命名、安放。她教他区分“罪责”与“救赎”,告诉他:“你做过错事,但你不该死于自罚。真正的赎罪,是活下去,然后阻止同样的悲剧重演。”

        第七十小时,男子终于能完整说出一句话:“我想……保护下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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