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一跪,衣衫滑动,袖口蹭上去半寸,容承渊适才扫见一眼的乌紫就更明显了,双腕上都有,瞧着还是新伤。
“呵。”容承渊忽而笑了,笑得傅成如坠冰窟,忽见那绣银纹的黑靴抬起、凑近,傅成只当他要踩他的手泄愤,顿时咬紧牙关,闭上眼睛,但硬没敢躲,反将抵在手背上的脑袋向后缩一寸,将手背让了出来。
下一瞬,却觉那靴尖触在头顶上:“行了,张为礼你可识得?”
问话的尾音又带起笑,成觉得奇怪,因同样是笑,这一声却完全不让他觉得冷了,与方才判若两人。
他忙叩首:“奴识得!”
容承渊道:“他今日不当值,你去庑房找他过来。”语毕他走向茶榻,傅成暗松了口气,正叩首应诺,听他又说,“你师父今日也不当值,若碰上他,你只管跟他说我找你还有事,不必与他多做耽搁。”
傅成刚从地上爬起来,闻言一愣,不解地看了容承渊一眼。却也不敢多问,复又躬身再应了声诺,匆匆走了。
他一路赶回紫宸殿后供宦官们居住的庑房,因不清楚张为礼住哪一处,打听了两番才找到。张为礼听闻是容承渊寻他,没说什么,即往外走,傅成跟在他身后走出不远,还真碰上了自己的师父,刘怀恩。
刘怀恩已年过半百了,在御前虽不出挑,但平日做事也算踏实。只是他唯独看这小徒弟总不顺眼,平日动辄打骂,没人知晓缘故,傅成更有苦说不出,只得受着。
这会儿忽而看见傅成跟在张为礼身后,刘怀恩一下子又升起无名火,大步而上,就要扯傅成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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