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一切值得吗？”她忽然问。
程那停下脚步，望着满园春色，轻声道：“若说我后悔，那是假的。可若说我快乐，也是假的。我只是做了必须做的事。为了可阿玛，为了十三叔，为了那些曾因我倒台而受牵连的旧部……也为了你。”
他转身看她，目光温柔：“这些年，你一直在我身边。没有你替我试药、查毒、通风报信，我早就死在某次暗算之中了。”
程纤月笑了，眼角泛起细纹：“所以你现在可以说了??你喜欢我吗？”
程那怔住，随即低头一笑，竟单膝跪地，从袖中取出一枚褪色的绢帕，上面绣着一对鸳鸯，针脚歪斜，显然是初学者所作。
“这是我被废那年，你偷偷塞进我包袱里的。你说‘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我一直留着。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堂堂正正地告诉你??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春风拂过，吹起满园花瓣，如同命运终于掀过了最沉重的一页。
远处钟鼓楼上传来悠扬的暮鼓声，一声接一声，像是在为这个时代送行。
而新的篇章，正悄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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