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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回到织室,玉纤阿便一直注意着院外的动静。照她所料,晚上有筵席,君臣同欢,办宴的宫舍人手未必够用,或许会从织室借人。而若是不借人,玉纤阿便打算求助将将结识的九公主,自己作为公主的侍女随她入宴。自然此乃下策,不到万不得已,玉纤阿暂时不想用上九公主这层关系。

        上天眷顾玉女。下午时,果然有“汤官”派人来织室借人。玉纤阿抱着织好的衣裳去见女史,女史随手便将玉纤阿与其他几女一同派给了“汤官”。紧接着,玉纤阿和众女去膳堂帮忙,又听女官的指使布置筵席。

        玉纤阿被女官派去为晚上在筵席上表演歌舞的舞伎们送酒水食物,她方进门,便被咒骂着出来的一位女官撞了一下。听那女官边走边骂:“不说只是风寒,哪怕病得爬不起来。晚上该上场,也推辞不得。倒真是平时娇贵养着,忘了自己的身份?”

        玉纤阿温顺地让了路后,进了舍内,将端来的食物放在食案上。她弯腰,将一位哽咽的舞伎从地上扶起来。旁边也有其他舞伎走来走去,但都不敢扶起这位被女官斥骂的舞伎。玉纤阿扶人时,被扶的舞伎感激:“多谢。”

        玉纤阿清凉的手抚摸向她的额头,摸到灼灼一片。玉纤阿柔婉眉眼垂下,担忧地看向她:“你病得这样厉害,晚上还要跳舞么?”

        舞伎被她柔和的目光望着,心中委屈,泪水顿时又落下腮帮。她强笑道:“无事。”

        玉纤阿喃声:“可是这样病会加重呀。我实在担心你。”

        舞伎愣愣地看着她,神智昏昏间,舞伎已不记得自己进宫后,多久未曾被人如此关心了。眼下这位宫女,不仅人美,心更善……舞伎忽一声呜咽,扑入玉纤阿怀中,颤抖着:“我没法子!我只能上场,因我是领舞者,无人能替我……”

        玉纤阿垂眸,低声:“若我能替呢?”

        她能替。哪怕此舞伎无病无灾,她也会制造机会上场。她唯一担忧的,是怕在宴席上被吴王看到……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随机应变吧。

        舞伎愕然,抬眼,看向她。见女郎俯眼噙笑,纤丽明华,宛如下凡仙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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