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玉峨眼中,他是洁净、温柔、内敛、顺从、宽和、有才华、又不会嫉妒的世家公子,一部活着的《男德》。

        所以这些年,他的一举一动,都刻意朝着沈玉峨喜欢的样子模仿。

        他把自己当做没有骨头的薄薄皮肉,把多余自己的棱角切割,把不足的地方撕扯拉长,一点点填充进沈玉峨幻想的样子,将她的虚构变为实体,只为得到她一个心动的眼神。

        因此,衣储莲无法开口,一旦开口,他就不是沈玉峨眼中完美的样子。

        她会看见他为了塞进她完美幻想的壳子里,那颗早就扭曲变形的心脏,被极度压抑着的欲望,在他的心口上开了一个模糊的血洞,洞里塞满了他的嫉妒、忌恨、偏执、不满足,不停地疯涨扩张,恨不得遮天蔽日,吞噬一切。

        衣储莲缓缓深吸一口气,一边浅笑着,将狐皮披风搭在衣架上,一边轻声道。

        “原本听到君后召我时,我心中是有些害怕的,毕竟他脾气不好,又总是视我如洪水猛兽,不知道这一次,我又要遭受什么无妄之灾。”

        “但一听传旨的廖中官说,陛下也在蓬莱阁后,我就瞬间不怕了。”

        他不声不响地隐瞒了自己为何深夜还不休息的原因,又悄无声息地加深了孟鸿雪凶狠跋扈的形象。

        果不其然,沈玉峨眉心微蹙。

        “孟鸿雪就是个疯子,他之所以一直针对你,就是因为嫉妒你。你从上书房伴读时起,就比他出色,他样样都比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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