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怎么说……我觉得我好像真的有个前男友,但我不记得对方是谁了。”
        潘西紧张:“不、不会是德……”
        达芙妮斩钉截铁:“佩格眼光没有这么差。”
        佩格知道无法从朋友这里得到帮助了:“哎呀,不和你们说了!”她从床上跳下来,坐在桌前开始写作业。今天要写狼人……可是,脑子一点东西也没有,她还在想白天的事情,那声音,究竟是谁的?那样熟悉,汤姆吗?是他吗?可是我为什么完全不记得。汤姆也说我忘了,我忘了什么,他还没有同我讲,就那样消失了……
        佩格莉塔伸出手放在自己心脏上,它如常地跳动着,它没有生病,可是就像隔着一层薄膜,她自己也无法真正触及深处。
        伏地魔比他生命中的任何一刻都孱弱、无依。他来过这里,在他的学生时代,在这座森林的一个空心树洞里找到了拉文克劳的冠冕,而现在……他正如同那无人问津的冠冕一样,藏在雨后的臭水沟里。他的灵魂碎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但这里起了许多次山火、也有暴雨、泥石流,泥浆被暴雨冲刷,山火被暴雨浇灭、雨水被火焰烤灼、蒸发,活了百年的树会坍塌、老死、几千万年高悬的月亮也会沉进乌云里,而活下来的是他,只有他,才是永恒不灭的……
        废物,全都是废物,伏地魔想。奇洛是废物、马尔福、埃弗里、多洛霍夫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废物,想必在他们主人死后,仍旧过着高枕无忧的生活。强烈的仇恨充溢着他的内心,以及更为不甘的……是他被一名婴儿打败,这种屈辱足够让他在之后的每一秒钟铭心刻骨。他得依靠这种屈辱、仇恨才能活下来,它们能做到他所遗弃的,真诚善良与美好所不能抵达的远方。
        他被陌生的、无法抵抗的魔力弹开了,灵魂成为碎裂的残片,这种灵魂硬生生被分裂、碾压成齑粉的痛苦,换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死得不能再死。可他蛰伏着,假装自己确实死了……拖着最后的一点神智,来到了阿尔巴尼亚的森林边缘。
        这里变得不一样了,在他年轻时,他甚至没有瞥眼多看一眼这片森林,它交道欢迎着他,等待着拉文克劳冠冕真正的主人取走属于自己的宝藏。现在,它落井下石,成为了困住他的迷宫。他附身在一条蛇身上,一条老蛇,快死了,几乎没有往前爬行的力气。而此时,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只小鹿,它似乎察觉到了伏地魔的存在,它轻盈地跳跃着,停在了几步之外的距离,等他跟上来。
        没有过多久,它遇到了一只野狼,啃伤了它的小腿,哪怕费尽一切挣脱,但森森的白骨外露了出来。它走得慢,每一步都会留下让野兽沸腾不安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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