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瓜的火车结构和霍格沃茨特快差不多,也有列车员推着车推销商品。琳琅满目的麻瓜商品和麻瓜零食,真稀奇,这里的巧克力青蛙撕开包装不会跳出去,而是乖顺地被人类的口水融化。佩格想要一个能变换三四种颜色的万花筒,在付钱的时候,布雷斯阻止了她试图掏出金加隆的手,而是递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麻瓜钞票……可他也没有好好上过麻瓜研究这门课程,掏出来的纸币面额太大了,远远超过了这廉价玩具的价格,列车员为难地找了一大堆零钱给他。
……可是他们不知道,因为面相太年轻,出手又太阔绰,已经被人盯上。夜晚,火车进入了隧道,他们披着同一件衣服,佩格靠在布雷斯的肩膀上,轻微的呼吸声和她脑袋的重量已经倒向他……他原本也在睡觉,而在黑夜中,却倏忽睁开眼睛,他在佩格莉塔的大衣口袋里揪住了一只稚嫩的手——早上被佩格接济的孩子躲在佩格的衣服下,抬起头局促不安地盯着这名神情冷淡的少年。
他们不能随便使用魔杖,会被踪丝追踪到痕迹,他没办法保证魔法部里没有伏地魔的人……布雷斯正在思考,却没有撒手,仍牢牢地把扒手压在座位边。佩格也被他们无声的争执吵醒了,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她的蓝眼睛茫然地在黑暗中对焦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扁着嘴,正可怜兮兮卖可怜的小孩子……布雷斯以为她会说放过他,但她轻声说:如果是汤姆的话,会直接切掉他的手,这样就不会再警惕他偷东西了。
滚。他无声地对窃贼说。
没有在意小男孩惊惶的眼神,布雷斯只是简单地警告了他,然后把他丢回了对面的座位上,对方知道自己被放过,松了口气,此时也不管是否有睡意,只立刻趴在桌上开始装死。
佩格莉塔没有再说话了,她好像也只是这样缥缈地,散漫地想到了,于是说出来。她没有惩戒小男孩的心思,就像她将自己的零食分给对方,也不是因为注意到他拮据可怜,而好心怜悯他。
她到底怎么想的,又经历过什么……布雷斯其实至今都一无所知。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头脑不清醒地带着女友私奔。一切就像他曾经听说过的,被他抛在脑后的,爱上麻瓜和麻瓜私奔的爱情故事。那些本来永远与他绝缘的剧情……最终会将他折叠,折叠成报纸中的黑白的剪影小人,变成别人口中的荒唐的笑话。
好冷……夜晚寒冷的风从窗户的缝隙钻进来,佩格嘟囔着梦话,头发乱糟糟地蹭着他的下颚。手因为降温变得有些冰凉,所以悄悄地揣进了布雷斯口袋里,和他握在一起……夜幕像一床柔软的丝绒被,披在这对年轻的情人身上,而列车则无情地从轨道上碾压过去,轰隆轰隆,轰隆轰隆,驰向未知的、飘摇的未来。
抵达威尼斯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正是麻瓜的旅游旺季,寻找旅店花费了很大的功夫。佩格也搞不清楚是不是被精明的麻瓜宰客了,反正他们最后只能找到一间有些发霉的阁楼的客房。不过佩格莉塔才不在乎呢,她趴在窄窄小小的窗户边,指着旅馆门口流淌的河和行驶的船……她对布雷斯说:哇,我们住在河水上!
小小的阁楼,在她眼中像豌豆荚,将他们裹在一起,他们能乘着豆荚壳在河面上继续漂流,而不去思考未来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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