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拼盘演出只剩三天。

        磨合的艰辛远超预期。童瞳的抵触是毫不掩饰的。她不再像最初那样撂下狠话就走,而是选择了一种更折磨人的方式——精准的漠视。

        当需要与商颂眼神交汇、肢体互动时,她的目光会像滑过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毫无波澜地移开。她的配合仅限于动作的机械完成,拒绝任何一丝情感的流动。商颂伸出的手,她会避开;商颂试图建立的呼吸节奏,她会刻意打乱。

        安夕来夹在中间,像只受惊的小鹿,努力用笑容和笨拙的圆场融化坚冰,却往往被冻得更加手足无措。谢卿歌开始在劝和,后来干脆旁观,偶尔在关键处用简洁的指令强行推进,像一把手术钳,暂时夹住流血的伤口,却无法治愈内里的溃烂。

        商颂承受着这一切。她知道童瞳厌恶盛天,厌恶她身上可能残留的“盛天气息”,更厌恶…她与伯雪寻那段被媒体无限放大的“绯闻”过往。

        那是童瞳心中一根尖锐的刺。她是无意发现的。

        休息间隙,童瞳永远独自一人,塞着耳机,背对着所有人,手机屏幕上反复播放着伯雪寻在GIN时期舞台的高清直拍。她的眼神专注到近乎偏执,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着复杂的节奏,那是GIN某段标志性鼓点的律动。

        她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朝圣她的神明,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近乎献祭般的狂热气场。那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疯子”时刻。

        商颂太熟悉那种眼神了。

        在她最黑暗的十六七岁、只能靠反复观看GIN和SOLAR在地下LiveHouse时期那些充满原始生命力的舞台录像度日的时光里,镜中的自己,也是这般模样。

        绝望中抓住的唯一光,痴迷到近乎病态。

        她们是同类,都在这浮华又冰冷的名利场里,将灵魂的一部分献祭给了那个在舞台上燃烧殆尽的影子——伯雪寻,或者说,G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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