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陛下,知道公主身子弱,派了三名太医于府中轮流候命,岂会因迟上片刻怪罪下来?”
姜容婵指尖揉着眉心,“礼不可废,不独我一人,公主府的属官在外亦要谨言慎行。”
今非昔比,姜云翊是天子,不独是她的阿弟。
当年先帝于上林苑病重,魏王欲逼宫篡位,魏王伏诛后,太子命三辅守军封锁宫门,对闻讯赶来的兄弟手足大开杀戒。
她是他的共犯。
而自古以来,与帝王共担罪业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云苓,今日为我梳楚地的发髻。”姜容婵语气微顿,“穿那件绛色织金的衣裳。”
铜镜前,云苓手执玉梳,一双巧手将如漆发丝挽作椎髻,楚地女子崇尚高髻细腰,裙裾曳地如流云,步步生莲。
忙碌将近一个时辰,姜容婵终于乘上马车。
雪满长安道,饶是安坐温暖如春的车中,也难免听见北风呼啸。
为了安稳,驭车的仆役行得极慢,却在离宫门十余丈远停下,扭头喊道:“殿下,有人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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