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哼哼唧唧地嗅着地面,在距离万塔有半个山坡的位置站住不肯往前走。它的主人拍拍它,把它系在旁边的树桩上,独自一人朝着万塔走来。

        万塔看着这个叫伊迪斯的女人解下挂在腰上的鹤嘴锄和火枪,双手空空地走到自己面前。

        她身上的衣服换成了短袖猎装,额头上的伤口也包扎过,整个人利索凌厉了不少,但那双眼睛里灰败的疲惫无法遮掩。一天之内经历了审判,反抗,对峙,伏击,她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断。

        万塔展平翅膀,低下头,像看一只小动物一样看着她。伊迪斯的在那双酒色的龙瞳中看到自己的脸,她飞快低下头避开龙的注视。

        “您还在这里。”她说。

        “这一片是我的领地。”万塔用爪子点点地面,“‘这里’是我家的花园,我在哪里不需要花园里的小动物评判。”

        “我不是这个意思。”伊迪斯低声说,“我是说……”

        声音在她的喉咙里卡了一下,她停了几秒才继续说下去。

        “我是来请求您的,”她说,“我想请求您帮帮镇子。”

        万塔的耳羽又支棱起来了,她用它轻轻戳了戳伊迪斯的肩膀,最纤细的羽毛戳在她身上也像一把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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