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璟魂不守舍的回了家,乳母孙氏见他神色不对,一摸他后颈惊叫起来,“哎哟背上怎么都是冷汗啊,赶紧擦身更衣,免得着凉了。采秋,再去熬一碗姜汤来。”
        郦璟呆坐着,任由乳母和婢女服侍自己。
        楚王被褚太后委任为平叛大将军的消息宛如一道无形的隔膜,将楚王府与其他宗室区隔开来。含蓄些的如敬仁敬顺,不过眼神瞟动;冲动些的如敬勇敬良,差点大声质问。
        自从怀悯太子被逼杀后,敬元三兄弟始终难以消除对父亲安危的担忧恐惧。
        敬廷挡在郦璟身前,抢在敬熙阴阳怪气之前沉声喝止——“长辈行事,小辈如何知道,更别说此等军国大事了。敬熙,你别犯蠢!”
        最后是敬宣亲自陪郦璟出的宫门,临走前他反复劝慰,“阿璟别怕,你父王站在太后那头也好,至少楚王府无虞了,这是好事。”
        顿了顿,他又轻轻说道,“换了是我,我也会站太后的。唉,还是敬廷堂兄的日子安生,他的阿耶曹王只喜欢钻研金石,从不过问朝政。听说前阵子刚写了一篇《周器古铭考》,这会儿都不知挖到哪儿了。”
        郦璟喉头哽塞。
        他很想说父亲耿直,不会牵涉朝堂争斗的,但他也没底气打包票父亲是不是已经暗中投了褚太后,最后只能垂头丧气的与敬宣告别。
        孩童都如此念头,何况大人乎。
        原本大家都是被褚太后压制的郦姓子孙,忽然间楚王府就成了背叛祖宗的异类,连着数日郦璟都能察觉到周遭的怪异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