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恨声道:“为父无能,叫着小人钻了空子。你将他捉回来做什么,当场格杀曝尸荒野也不为过!”他虽仁厚,却也不是滥好人。
裴恕之坐到胡床边上:“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杀人容易,关窍是要查出纰漏出在哪里。往好处想,若非这小人,我们父子恐怕至今不知当年是谁泄了阿娘的机密。”
楚王露出痛苦的神色,苍老的面孔露出切齿恨意:“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性命是不能留了,其他的…问过话再说。”裴恕之为父亲掖了掖被褥,“阿耶先歇着。”
李阿保被五花大绑丢在一座空荡漆黑的座堂里。
堂门与四面大窗洞开,冷风呜呜吹响,如同拉刀子般穿堂而过。李阿保被吹的骨头缝都发疼,偏嘴里被堵了布团叫不声响。他只好像条毛虫般拼命在地上蠕动,费力半晌才滚到门槛边上,他伸脖子到槛外,不意看到长长的回廊尽头有一团莹莹微光。
他眯眼看去,才发现是四名腰佩直刀的侍卫簇拥着一位锦衣公子从那头缓缓走来。
西北的夜空沉甸甸的,像一口无底深井将星光与月色统统吸了进去。
黢黑的长廊中,只有前行侍卫手中的两盏羊皮灯笼发出光亮,随风晃动的光线晕染出中间那位公子颀长清丽的轮廓。
他肩头披了一弧雪白的雪狐皮,宽袖长袍佩玉琳琅,步履不疾不徐,对周遭鬼哭狼嚎的凛冽风刀罔若不闻。
李阿保有些眼花,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这穷乡僻壤哪来这么个仙君般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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