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一旦起了疑心,许多地方是越看越可疑。
都说楚王对深居内院的痴傻世子疼若性命,宁可亏待自己,也要锦衣玉食的供着儿子。他平日极少进内院,外人只当他是怕触景生悲。
但李阿保却发现,楚王除了例行过问,身边几乎没有世子的痕迹,反倒是每每收到裴家七郎的消息总要喜上数日,将书信视若珍宝读了又读。
裴恕之一忖:“如此说来,去年我身上微痒红肿,也你是暗中所为?怎么办到的。”
——当时楚王还以为爱子不小心沿途沾到的。
李阿保一抖,硬着头皮道:“小人托人从雪岭采了几株稞麦,晒好磨成麦粉备着。公子去岁来时,小人偷将稞麦粉掺入面团中,烤好的点心送去了公子屋里。好在小人放的不多,听说公子服下两剂清心汤就大好了。”
裴恕之起身,负手走了几步,“你有了几分把握,于是暗中联络毛甫慈。一个月前毛甫慈暗中赶来凉州,于是你们就趁夜奔往益州举告阿耶。”
李阿保哭丧着脸:“小人一时糊涂,求公子饶命啊!”他冲着眼前的背影连连叩首。
谁知裴恕之沉吟片刻,回过身来,“毕竟你举告未成,你上阵拼杀也是卖了力气的。”
李阿保如聆仙乐,狂喜至不敢置信:“公子愿意饶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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