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仿佛传来细碎的咯吱声,是蚁群在啃噬。

        这些愈演愈烈的恶政,正缓慢腐朽着女皇的金汤。

        “还是内贼难防。”老宋连连点头,片刻后他试探问道,“那李阿保……”

        裴恕之:“都送走了。”

        老宋捋胡须的手停顿一下:“‘都’送走了?”——他问的是一个人,得到的是一家人的答复。

        裴恕之:“李阿保口口声声一时糊涂,实则筹划多时了。去年秋末他就试探出我与阿耶的关系,等到今年初春等到姓毛的才动手。”

        老宋是一听就明白了:“王爷是凉州刺史,李阿保不敢在凉州境内声张,所以要找个懂行人引路去益州。此去路程不短,凉州又是边关重镇,他还得预先备好干粮,马车,过所,以及越关文书——处心积虑,也敢说是一时糊涂?!”

        裴恕之:“李妻为他扯谎称病,两个儿子在外装作担忧父疾。李阿保出逃五日,李家妻儿就为他作假五日。不止如此。据李家仆役说,那几个月李家母子满面春风,还漏嘴说将来做了夫人公子如何如何。”

        ——仆役们稀里糊涂,还以为是楚王要保举李阿保当官。

        “好一家子狼心狗肺之徒!”老宋连拍大腿:“除了远嫁的李大娘子,这家人但有一个念及王爷恩义,哪怕漏出点风来,都不至叫少相痛下杀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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