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后知后觉,匆忙收拢手里的兜肚,藏进怀里。李稷看见一根雪白色丝绦搭在她手臂底下晃动,往上连着一抹柔黄。他笑了笑,退开半步:“冒犯了,对不住。”
容玉已是面红过耳,哪还能说什么,关上衣橱门,掉头走了。
李稷目送她,看回衣橱,打开来,见得里面整齐叠着一格衣物,都是她的贴身小衣。他关上,鼻端依然残留淡淡幽香,是今日他在马车里顺来的那一种。
容玉从来没想过,这辈子会嫁给李稷这样的人。
及笄那日,她偶然撞见母亲方氏与舅母谈话,两人手执手,提起她与表兄的小字,说是要亲上加亲。
青穗很快来报信,说是长辈们已有了要给她和表兄定亲的意思,她那时并不怎么信,但也没反感。年方豆蔻的少女,莫名对姻缘一事兴致寥寥,像是没有开窍的葫芦,满肚里只有所谓“父母命,媒妁言”。
方元青家世优渥,才貌兼优,待人彬彬有礼,又与她自小相伴,私交甚笃,当然是一个很合适的夫婿人选。
但在容玉心里,也仅仅是合适而已——她对方元青并无爱慕之情。
所以,当方家突然获罪,两家议亲一事再无下文时,她内心并无遗憾,牵挂的不过是舅父的安危。
吏部贪赃一案牵连甚广,父亲很快也要锒铛下狱,两家人忧心如焚,朝夕不保间,更无心去谈论婚嫁。
便在这样惶急的时刻,李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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