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针落可闻,小娘子的声音还在继续。
“您近日没有见客的计划,哪怕礼部侍郎来到您门前,您也不打算为此破例。然萱堂先生离世未久,您的继妻吕夫人与萱堂先生的后人便发生了龃龉——这是出于您的授意吗?”
“不是,可天下人都会这么认为。”
“您只好破例见我,向世人证明宣威将军从无得势猖狂之心。”
几句话割开“袁氏阿叔”的表皮,露出真正的宣威将军袁文韶。
旧日情谊不足以动其心意,唯最真实的利益才能驱使之。
真相总是如此正确,如此令人难堪。
袁文韶已无法将屏风对面的小娘子视为故人之女,声音里带了些寒意,“二娘今日执意来访,竟是要问罪于我吗?”
“不是的,我有一物,请阿叔一观。”
话说到这样难听的程度,对方没有暴跳如雷已经是克制,想要与对方成为盟友,可谓是异想天开。
但真相总是要面对的,袁氏阿叔不是坏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周会宁有些遗憾地想。随着她点头示意,婢女饮花跨过屏风,将一幅绢画摊在了紫檀书案上。
白茫茫一片大地,远处高高耸起的山尖上有一点晶莹剔透的雪光,山脚下长有一株高耸细直的枯木,枯木上歪着一位持着鱼竿的老叟,老叟扬起手臂,向山尖挥动手中的鱼竿,仿佛是要钓取山尖上的雪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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