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Y儿的这个夏夜,林阡一直住在锯浪顶的半山,几乎没有再回去山顶。他总觉得她只是离开他一小会儿,总有一天还是会回来的,哪怕不是以人出现而是用魂魄捉弄,他知道她最Ai短刀谷的地方就是半山,若是回来也一定先到这里……他等她,等得意识都模糊了……失去了所有的笑容,烧掉了全部的书策……

        好不容易熬到了秋天,Y儿还是没有回来过。他终於去了一次山顶,当初她移植到锯浪顶的木芙蓉花都已经开好了。青枫浦那个葬着小猴子的地方,也经了四季的叶疏叶茂……

        突然间——还是渐渐地?所有人都可以看见,才半年,不过半年时间,林阡从当初那个芝兰秀发的少年英主,变成现如今的发如雪覆!

        是要经历了多少的苦痛,才会在短暂的时间内便白头?那年的林阡,才二十三岁!

        群雄看见林阡早生华发,曾不止一人、不止一次地掉过泪。看见那些战功赫赫的将军们竟也偷偷地为主公抹泪,一改平日里的粗莽、冷酷、持重,小玭吃惊的同时也渐渐地懂了,他们都是在痛主公之痛,伤主公之伤。可主公,始终不肯为主母流泪。他怎可能不恨她啊!恨她不肯履行诺言,恨她连魂魄都无夜入梦,恨她生前调皮Si了更折磨人,恨她生生世世都害他拿她毫无办法!

        “好一个无法无天的丫头!魂都不知Si到哪里去了,还指使这些人来逆我!”他不准任何人给Y儿立墓碑,哪怕这些人说那只是衣冠冢。这些人,他看都不看,记也没记住,即便这些人,代表所有人。

        这年冬季,吴曦又有批新船开抵了兴州,兴州军民都前呼後拥、争相围观。吴曦光是临安的金鱼,就带回了三大船。另外,还有孔雀四华亭、鹤数十、鱼十许瓮、两名崑仑奴。兴州远处边陲,军民都不曾见过这些新奇事物,自然个个惊叹不已。

        那天,闻因和兰山两个小姐妹一起去看的时候,听一个官员讲说b目鱼:“二鱼相依而行,以杖分之立Si,合之悠洋如故”。听着听着,闻因忽然x中一热,竟感觉有什麽在腐蚀着自己的心一样,剧痛。

        林阡哥哥和盟主,不正是“以杖分之”?

        既来何苦不须臾,缥缈悠扬还灭去。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曳杖危楼去。斗垂天、沧波万顷,月流烟渚。扫尽浮云风不定,未放扁舟夜渡。宿雁落寒芦深处。怅望关河空吊影,正人间鼻息鸣鼍鼓。谁伴我,醉中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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