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的议事厅每天都有人死去,拖下去的人疯狂咒骂,我端坐在座位上,面容冷淡,充耳不闻,心里盘算着下一个被处决的逆臣该是谁。
我从小就知道手染鲜血的人无法前往通往幸福的彼岸,那时的我早早就放弃了希望,悲观地认为今生都没有抓住幸福的影子,哪里还奢求不知前路如何的来世?
我从来没有奢求谁来拯救。
至少当初没有。
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失,留给我的只有哭泣的鎹鸦带回的死讯,一年比一年多,第一年亲近我的孩子只有五个,他们死在了山里的鬼怪口中,第二年有二十个,其中一半葬身鬼腹,第三年最多了,可是能回来和我聚庆功宴的,只有成了柱的那几个。
失去了姐姐的女孩,也已经长成独当一面的柱。
她戴上了姐姐的面具,永远微笑的背面藏着永无止息的愤怒。
不累吗,不痛吗。
幸福的人大都类似,不幸的人各不相同。
这话并不适用。至少在恶鬼横行的时代,至少死在鬼口中的人们,憎恨的对象都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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