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趴在妇女肩头,依在枯黄的头发上,笑着向李遇挥挥手。
那笑容纯真无邪,她却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凉。
直到目送他们远去,李遇才回到车上,沉声说:“走吧,村里打听不到消息。”
三人回城,在客栈内用过晚饭后,已过子时。但三人全无睡意,聚在黎崇房内思考着白天的事情。
黎崇靠在窗边,盯着月色出神,许久后,说出心中疑虑:
“这件事情不论怎么看,都是怪透了。即便是蒋前辈的亲友犯了罪,关押于牢狱,但牢内一向允许探监,怎么都不该偷偷摸摸地去。还有放他通行的狱卒也很奇怪,明显是怕被人发现。但单从蒋前辈家中情况来看,他并没有贿赂狱卒的能力。”
李遇趴在桌子上,满脑子都是白天那道骨骼突出的小小身影,以及他清澈不谙世事的眼睛,心里不是滋味。
思谋了一圈,黎崇又接着道:“若那狱卒是蒋前辈的子侄……也说不通。狱卒虽说不是多大的职衔,但也是吃朝廷俸禄的,以峰脚村村民的生活状况来看,并不可能有这样身份的子侄。”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这狱卒与蒋前辈所探望之人有关系。可当时那名狱卒明显是偷放蒋前辈进去,是什么样的关系,能让一名狱卒冒着丢饭碗的风险相帮呢?情人?朋友?可为何允许探监,二人还要偷偷摸摸呢?是去害那囚犯?还是另有什么隐情?”
“而且,”南宫连朔抱着剑走到黎崇对面,“这汾滨城虽说不是大秦境内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但此地以花柳产业闻名,税收相当宽裕。再加上河道环绕,土地肥沃,没有道理整村的百姓过得比流民还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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