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闻言有些意外,但仍耐心解释:
“对,汾滨城每年都会有花魁大选,今年的便在三日后举行。杨祖全年年豪掷千金做花魁首客,不过从杨府走出的花魁虽然还活着,却也是伤痕遍体,月余才愈。鉴于汾滨城在此行内声望极高,即便做了花魁要先经此一遭,可日后出了汾滨城,仍会为许多政客豪商所追捧,所以竞选花魁的人数未降,反而连年攀升。”
李遇转着手中水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请冯兄继续。”
“我之所以会认识蒋大通,是因为三个月前,曾与友人相约登山,在半山凉亭内醉酒。酒醒后天色已晚,下得山来已过子时,回城路上无意中撞见蒋大通正与多人密谋。”
南宫连朔忍不住道:“密谋?”
冯安拿起茶壶,满倒一杯白水,润过嗓子后接着道:
“峰脚村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活着的人,说白了就是还没死罢了。蒋大通暗中联系其他四个村子,打算破釜沉舟。左右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拼一把。”
“那日我路过城郊树林,忽听得林中有人交谈,言辞间提及杨祖全,便悄悄靠近。这一听,才得知他们密谋往京中去。如此大事我当然心下骇然,那杨祖全的手段城中无人不晓,并非只有各村受他奴役。此人荒淫暴虐,除非是高官,其他人无不谈其色变。我刚想悄悄离去,不想脚下一滑,栽了个跟头,被逮个正着。”
“他们本欲杀了我,是蒋大通力排众议留我一命。我离去时,他对我说,我若还有良知,就该守口如瓶。回来后,我把能当的东西全当了,去峰脚村找到蒋大通,将从当铺拿回来的钱全都给他。起初他怎么都不肯收,我问他,他是替自己拒绝的,还是替其他人拒绝的?没有盘缠,而且还很有可能会被一路追杀。他有骨气不要这钱,难道不想想别人吗?后来蒋大通沉默良久,给我磕了一头,收下了。”
听到这里,黎崇不禁有些疑惑:“可你不是说,曾有人出城,在城门就被拿住了吗?他们预备如何上京?”
“没错,汾滨城只有一个城门,任何村民想从那里出去都绝无可能。可诸位不要忘了,这城内还有一条横贯全城的闵河。有活水穿城,就有闸门。南城墙与北城墙上各有两道,一道实心门,一道网门。若有汛情,放下实门,平日里只放网门。但网门每半月会升起一次,为使水流冲走河道淤塞之物。开门时有士兵把守,一般会开一天一夜,他们便打算趁那时潜水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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