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代表危险已经渡过。
第一,家书之外,还有个致命处,就是送家书来的这个李客师的家仆!万一宇文歆突然想到,将这家仆偷偷抓走,拷掠之下,这家仆恐怕就会吐露实情。第二,亦是最致命的,宇文歆对自己的怀疑,明显的已是越来越深,只要他的怀疑尚存,自己便如悬於一线,随时可能丧命。
“当下之计,如何是好?”李靖口干舌燥,又喝了两碗水,顺着李客师的这封劝降信往下看,看到了“贤兄深通韬略,岂不闻‘君子不立危墙’乎?且夫识时务者为俊杰,良鸟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韩信背楚归汉,成不世之功;管仲射钩相齐,开桓公之业”!
出将入相,固大丈夫之志也。
而且李渊与自己新仇旧怨,差一点就把自己杀了,自己在李渊这个军事政治集团中,不但不是李渊的元从功勋,反存在着巨大的政治污点,说起来,李渊断非自己可投的良主。
然而,李世民与其父不同,待己不薄,且胸怀大志,年轻英武,知兵善战,或有可为!
究竟接受不接受李客师的劝降?
李靖心中挣扎,权衡利弊,继续顺着劝降信向下看,又看到了“故特令弟致诚:愿以上将军之印、万户侯之封,虚位以待,并许裂土分疆,何惜名爵,得专征伐,以酬兄志”这一句。
即便在李世民帐下,他现今也没有这地位,——或者说,他离这个地位尚天壤之别!要知,李世民救下他后,起先仅以亲卫任他,充为卫士而已,今从来河东,尽管得了升迁,可也无非只是个车骑将军,——对比隋之军制,等若一个军府的副将,也就是个中级将领。
李善道若果能这般重用於己,自己或许真该考虑另谋出路?
可是话再说回来,自己与李善道并无旧交情,李客师信中所言的这些,又到底是真的李善道的心意,抑或仅仅是为诱自己叛降?——设身处地,细细来想,应该不是只为诱自己叛降。毕竟自己在唐军中,而下既无实权,也无高名,李善道他没有必要对自己如此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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