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侥幸免得一死,如蒙大赦,汗都顾不上擦,连滚带爬退出帐外。
宇文化及余怒未消,重重地又拍了两下案几,说道:“王君廓,无非一个蟊贼草寇,连败我两员大将!”往自己脸上轻轻打了下,说道,“使我颜面尽失,此仇不报,不为人子!”顾看宇文智及,说道,“阿奴,我意已决!汲县,先不打了!与李贼决战之前,我先亲率主力,攻下朝歌、隋兴,将王君廓这小贼擒杀了!待我军士气振后,再转向汲县,与李贼一决高下。”
“阿哥,此策不可!”宇文智及吃了一惊,赶忙进劝。
宇文化及说道:“为何不可?我十余万王师,自北上以来,威震山东,所向披靡,孟海公输诚献款,王轨迎风而降,以我这般军威,难道朝歌此败的大亏,我就吃下不成?事情传出,天下英雄,势必耻笑於我!”又往脸上轻轻拍了拍,“到时,你阿哥这脸面是真的不能要了!”
“阿哥息怒!且容弟细禀。”
宇文化及说道:“你说!你说!”
“昔绿林作乱於南阳,王邑、王寻统数十万大军讨伐,严尤谏称,不如径攻宛城,却王邑不听,以为‘今将百万之众,遇城而不能下,非所以示威也。当先屠此城,蹀血而进,前歌后舞,顾不快邪’,决意先取昆阳,结果被刘秀以少胜多,举军奔溃,王莽因是而败。
“阿哥,前车之鉴,不可不察!今我军虽众,然谣言四起,士气已沮,若再不及早进歼李善道,反却劳师先再攻朝歌、隋兴,胜则无大益於战局,若不利,恐昆阳之战重演,我军将溃!”
昆阳之战,宇文化及自然知道。
不得不承认,宇文智及是有些谋略,这番建议,颇有道理。
宇文化及抚须沉吟,忖思了片刻,说道:“阿奴,你此所议,倒有几分道理。但隋兴之败,折损万余精卒,而且必定会牵累我军士气更加低落,难不成,这场大败,就这么算了?”
“王君廓先败元礼,复败孟景,其虽草寇,现下观之,诚稍狡黠。然王须达,於李善道帐下,名位虽处王君廓之上,却谋不如之,勇亦不如,庸将而已。王君廓这次援助隋兴、朝歌,应是奉李善道之令,於下朝歌之围已解,料三两日内,他应就会还军汲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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